人间试炼游戏 第133节
作者:弄清风      更新:2023-04-15 21:49      字数:3978
  “现在开始结算奖励。”
  96:17,超过五分之四的死亡率。分岔路、精神病院,所有幸存的玩家都不由自主地抬头。
  永夜城的玩家们,总觉得那播报声是从天上来的。他们对那暗沉的天空感到害怕、惶恐、愤怒,有时又觉得无助。
  恰如此刻,惊惧是他们的心跳,庆幸则是背上渗出的汗。
  可这丝庆幸还没维持多久,一道铃铛声再次打破平静。大家原以为这是惯例的“欢迎回到永夜城”,听清内容后,却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叮!”
  “恭喜玩家触发彩蛋游戏——躲猫猫。本轮游戏共十七位玩家,一人躲藏,十六人抓捕。游戏双方均可在四个关卡内自由移动,成功躲藏或抓捕即为胜利,胜利方立刻刑满释放,失败则原有刑期翻倍。”
  “限时三十分钟。”
  “生存不易,运气为先,游戏现在开始!”
  突如其来的彩蛋游戏,让所有人都懵了。刑满释放这个奖励听起来是不错,失败也没说会死,可永夜城的彩蛋游戏是那么好打的吗?
  靳丞更是直接蹙眉,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游戏的设置问题。
  系统说“游戏双方均可在四个关卡内自由移动”,说明人间副本有四个关卡,彩蛋游戏的地图就直接建立在这四个关卡之上。
  这还是一个对抗游戏,十七位玩家分成两队,1v16,那个倒霉的1是谁?
  唐措还是小姑娘?
  靳丞毫不怀疑这个人选一定在唐措和那小姑娘之间诞生,毕竟这是典狱长肖童的地盘,他可不认为还有哪位玩家能有这种“好运”。
  游戏要求他们找人,可靳丞环顾四周,分岔路那么多,地图那么大,半个小时根本来不及。更不用说这还只是其中一个关卡。
  “你能感知到传送门在哪里吗?”靳丞问冷缪。既然玩家能在各个关卡之间穿梭,那就一定有传送门之类的存在。
  冷缪早就在找了,闻言干脆闭上了眼仔细感知,片刻后,法杖前指,“路牌。”
  靳丞二话不说向路牌奔去,另外的五位玩家还在路口,见他过来,连忙迎上去想问问接下来怎么做。可靳丞急着找唐措,眼里哪还看得见别人,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就消失在路牌前。
  冷缪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的是第三关卡,人间信息转接公司。
  望着满地血污却不见半个人影的纯白色房间,靳丞拿起地上掉落的耳机听了两秒,便大致猜到了这个关卡的套路。随即他又看向墙上唯一的一扇门,打开门走进去,门内是同样空无一人的墓园。
  此时的灵魂公墓已经一片狼藉,所有的墓碑东倒西歪,还立着的没剩几块。不过比起信息转接公司来,手机墓碑无疑新奇许多,靳丞在那些还亮着的屏幕前快步走过,估摸着这大概又是一个推理副本。
  从地上散乱却大小几乎一致的脚印来看,这个副本里似乎只有一个玩家。
  冷缪见他忽然蹲下,走到他身后。
  靳丞指着地上的脚印,说:“这是军靴的印子,我们的典狱长阁下来过这里,地上还有鞭痕。”
  语毕,靳丞又在墓园里绕了一圈。他循着那些战斗留下的痕迹,边走边停,不一会儿,就从地上捡起一个坏掉了的破布娃娃。
  他记得这是唐措在《黎明之前》副本里得到的奖励道具。也就是说,如果这真的是个单人关卡,那么在这个关卡里的就是唐措。
  “猫爪印。”冷缪的声音亦从身后传来。
  靳丞回头看过去,见到那小小的梅花印,蓦地想起什么,微微眯起眼。单人关卡、典狱长肖童、彩蛋游戏,还有那1v16的设置——
  “我说躲的什么猫猫呢,原来是我的猫。”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暂停那个技能,原本叫“时间坐标”,可以回溯时间的,相当于设立一个存档点,让玩家拥有第二条命。写着写着觉得对于目前的唐措来说还是有点太逆天了,碰上什么事只要存档就行,所以把它改掉了。
  第112章 躲猫猫
  “这是违规。”
  一只黑猫面无表情地坐在花架上的小铁笼子里,左边是一盆绿萝,右边是一盆龟背竹,衬得他的身体格外娇小。至于为什么一只黑猫能看出面无表情,那当然是因为黑猫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没有表情的灵魂。
  有人管这叫高冷,唐措管这叫节能。
  此处是肖童的监控室,他又坐回了椅子上,泡了杯新的咖啡,加了很多很多很多的糖。对于唐措的指控,肖童抿了一口咖啡,略显愉悦地回答道:“我的地盘,当然由我来制定规则。靳丞不是很厉害么,如果你们真的心有灵犀,那无论你在哪里,他都会找到你。”
  末了,他又问唐措:“喝咖啡吗?”
  能甜死人的咖啡吗?唐措抬起猫爪表示拒绝。
  随即他又看向正对面的那四块监控光屏,光屏上的画面让他明白这可能是个独立于关卡之外的空间,是肖童的私人场所。
  肖童把他带到这里,紧接着彩蛋游戏被触发,可如果这里真的独立于关卡之外,那他这只“猫”就永远不可能被找到。
  这不是违规是什么?
  此时唐措看到靳丞已经到了第四关卡精神病院,不出意外地话他会在这里遇见钱伟,但小姑娘郑莺莺已经到了分岔路,两人恰好错过。
  刚开始看到钱伟的时候,唐措也有点惊讶,但他的目光很快被郑莺莺身边跟着的孟于飞吸引。
  孟于飞换了脸,因为不需要打斗,他也没佩刀,跟在郑莺莺身后像个新收的马仔。唐措没认出他来,但隐约从他身上看到一点点熟悉的影子。
  在永夜城,唐措见过的并且留下深刻印象的,好像也就那么几个。
  这其中,孟于飞是最有可能也最不可能的一个,因为他曾经杀死过郑莺莺,将她送进了牢里。
  唐措思考间,靳丞和钱伟终于碰面。
  钱伟看到靳丞,那真是犹如看到了天神下凡,恨不得把自己挂在他腿上。时间紧,靳丞没空停下来听他说话,他便一边走一边把遇到小姑娘和孟于飞的事情说了。
  至此,唐措可以断定跟在郑莺莺身边的就是孟于飞了,除了他,还有谁认识钱伟并且对靳丞抱有那么大的敌意?
  靳丞也猜出来了,但他现在没空管。时间已经过去整整十一分钟,可这精神病院里似乎也没有唐措的身影。
  钱伟虽然依旧是个没头脑,但他只要知道这个游戏是在找唐措就好了,其他的也不去问,反正有大佬在。
  倒是冷缪一针见血,“你确定唐措还在这个副本里?”
  靳丞蹙眉:“你觉得典狱长已经把他带出去了?”
  “这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确实。只要把他带走,我们永远都不可能赢。但哪怕是典狱长,也不可能更改永夜城的基本规则。”
  靳丞说得很笃定。
  唐措听得若有所思。他来永夜城不久,至今无法准确界定乌鸦先生与永夜城之间的关系,当然也不知道典狱长到底拥有多大的权限。
  靳丞的话点醒了他。
  不管彩蛋游戏是怎么触发的,真正颁布游戏的是永夜城。恰如唐措刚死的时候经历的“幸运大转盘”一样,哪怕乌鸦先生再怎么跳脚,他都无法阻碍游戏进程。
  最终唐措赢了,当然,也因此上了乌鸦先生的黑名单。
  乌鸦先生尚且被规则限制,典狱长肖童呢?他的权限能大到直接把玩家之一带离副本,让游戏出现那么大的bug吗?
  典狱长,也不过是个在编玩家。
  肖童轻笑着,微微挑眉,“看来你们都猜到了。”
  唐措没有立刻回答,环顾四周,再次审视这个没有门窗的监控室,过了几秒,才下了决断:“我们在精神病院。”
  如果典狱长没有那么大的权限,那这个房间一定就在副本内。唐措已经借监控画面看到了四个关卡的详情,能够藏得下这么一间屋子的,只有精神病院。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向靳丞传递这个信息。
  “说出来,不怕我现在杀了你?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副本内杀一个玩家,顶多是我工作失误,至少你的尸体还在这里,他们找到尸体也能算作胜利,与规则并不冲突。在这方面,我可比乌鸦先生自由得多。”肖童放下咖啡,微笑地看着唐措。
  唐措毫不怀疑肖童的话,甚至在他那含笑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丝一闪即逝的杀意,叫人脊背生寒。但越是这样,就越不能避。
  “杀了我,游戏就不好玩了。”唐措道。
  “是吗。”肖童的笑愈发浓烈而渗人,他就那么略显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着,右手屈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甩棍打量着唐措,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动手。
  唐措满心戒备,但依旧不动如山。
  空气一时都有些凝固。
  肖童敲打甩棍的速度越来越慢,似乎快要有所决断,然而就在这时,他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望向前方,双眼微眯,似乎能穿透墙壁看到什么。
  “看来你交了个好运。”他说着,站起来,一步就消失在房间里。
  走了?
  唐措没有轻举妄动,等了一会儿确认房间里没有任何异样,才抬起一脚蹬上笼子——没蹬动。
  这笼子似乎是特殊物品,看着都生锈了,普普通通篮球大小的一个,愣是有千斤重。唐措变成猫之后,不光使不了刀,力道似乎也被这具小小的身体局限了,踹了半天没挪动一厘米。
  面无表情的猫,又变成了一只很累的爪子还在淌血的猫。
  唐措不是很想叫靳丞看见自己这个模样,但既然是对抗游戏,就必定要有一方胜出、一方落败。
  如果唐措不出去,靳丞和其他十五位玩家就得接受惩罚,这里面还有钱伟这个倒霉蛋。唐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被关进来,刑期还剩多久,但由唐措成为落败方显然更划算一些。
  因为他身上并无刑期,哪怕翻倍,还是0。
  思及此,唐措没有迟疑,搓了个火球术试探着向精神病院那个光屏扔过去。猫爪搓出来的火球术,没有了法杖或附魔物品的加持,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地靠近光屏。
  “啵”的一声,竟然真的进去了。
  “轰——”的一声,精神病院上方掉下一颗火流星,炸掉了楼外的半边雨棚。
  “啥?这是啥?陨石吗???”
  “天罚吗?不是说躲猫猫吗!”
  “快看快看又来了!”
  “哎哟我去!”
  幸存的玩家们一个个从不同楼层的窗户里探出头来,看到又一个火流星砸下来,齐刷刷缩回去、关窗,一气呵成。
  另一边,唐措看到监控里的画面也愣住了,正在搓火球的两个猫爪子僵在那儿,搓也不是,不搓也不是。
  等等,孟于飞呢?
  唐措迅速找到还在第一关卡找人的郑莺莺和孟于飞,这两位应该还不知道目标人物是他,所以只是随着感觉走。
  “去。”唐措一个冰锥,扔向了孟于飞。
  “操——”孟于飞看到当空砸下的“定海神针”,错愕得语调都劈叉了。他急忙往旁边躲避,可路就那么宽,冰锥砸在地上,碎冰四溅,刮得他脸生疼。
  郑莺莺裹紧了万象斗篷,站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