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生死一线
作者:
蔡小米 更新:2023-04-16 14:52 字数:2104
夏明澄走过去拉开抽屉,看到公文旁边放着一个药瓶,她拿起药瓶,发现下面竟然压着一张照片,照片是背面朝上放着,她犹豫了下,拿起那张照片。
那张照片是两个女孩子并排坐在长凳上,背对着夕阳,女孩子举着冰淇淋,一个人的头靠在另一个人的肩上,裙摆在风中飞扬,虽然照片边角己经磨损发黄,但那份亲密和信任却扑面而来,让人心弦颤动。
夏明澄拿起药走到苏舜卿面前,苏舜卿接过药,颤抖地倒出几颗,迅速吞下。
夏明澄看着苏舜卿,眼底泛出一丝怜悯,她接过水杯,轻抚着苏卿的脊背。
苏舜卿的喘息停止了,面色也没有那么苍白,神色也平复了,看着这张酷视南风的脸,夏明澄突然道,“你并没你想像中的恨你姐姐,是吗?”
苏舜卿猛地抬起头来,她的目光像野兽一般笼罩住夏明澄,嗓音暗哑,低声道,“你又发现了什么?哦,我知道了,你看到了那张照片。”
夏明澄心底由然而生一道恐惧感,她想跑,苏舜卿却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那笑声在黑夜里蔓延,说不出的可怖。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的病,我的家族,我的一切,你还想控制我的内心吗?”
夏明澄觉得呼吸不畅,她用力去拉苏舜卿的手,可她的手有如铁铸,怎么也拉不动,心下惊惶,只觉得开呼吸困难,肺部好像要爆开一般。
苏舜卿的双眸在黑暗中发出异样的光芒,这一刻整个房间沉寂无声,时钟无声的走着,一秒一秒带走夏明澄的生命,夏明澄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长长的睫毛开始闭合,眼看黑暗就要将她吞噬。
“阿昌,你不能闯进来!这是小姐的命令!”苍老的声音惊慌失措,似乎在拼命拦阻着什么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比起平日时的低沉温和,这个声音第一次如此高亢坚定,冲破了有如死亡般的黑夜,回荡在房间里。
“家主!家主!我有要事要和您说!”
夏明澄黯淡的目光亮了亮,苏舜卿却像被这个声音叫醒,整个人一哆嗦,手一松,夏明澄跌落在贵妃塌上,一股新鲜的空气灌了进来,引得她咳嗽不止。
听到房间时的动静,阿昌的声音明显急促了,“家主!家主你在吗?”
“我……我在。”苏舜卿的声音虚弱无力,像在梦游一般,她定了定神,“珠姐,你下去吧,阿昌,你进来。”
苍老的声音应了声,随即响起细不可闻的脚步声,门把手转动着,阿昌大步走了进来。
他第一眼就看到躺在贵妃塌上不停咳嗽的夏明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贯不动声色的面孔突抽搐了下,却是转瞬即逝。
“家主……”
苏舜卿走到窗外,看着那枚晦暗不清的月亮,“你看到了,你不惊讶?”
“家主做什么,必有您的道理,但很多事不必您自己亲手做。更何况,我觉得留着比杀了更有用。”
“哦?你是怎么想的?”苏舜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问了句。
“南慕辰现在己经急疯了,他下一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苏小姐和南慕辰关系匪浅,必不会坐视不理,您拿住她,就等于间接拿住苏小姐,不必费太大的力气。”
“这种事还用你来教我吗?”苏舜卿冷哼一声,“我的家事从没瞒过你,说点别的吧!”
“是。”阿昌微一犹豫,道,“家主如果想报复,与其让她死去,不如留住她,苏砚卿己经去世了,送她去见苏舜卿岂不是成全了她们,不如让她活着,永不相见才是最折磨人的,再加上南慕辰现在这样悬心,比死去大哭一场不是更折磨人?”
“报复一人有什么乐趣,不如报复三人来得惬意。”
“好!好一个报复一人不如三人!”苏舜卿猛地回过头来,发出一阵怪异地笑声。
她突然又象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有什么事,这么急匆匆来找我?”
阿昌微微一笑,看了眼夏明澄。
苏舜卿不以为意道,“你倒是一惯的小心谨慎,好吧!她按了通话键,叫人把夏明澄带下去。
夏明澄力气己经恢复大半,她自己慢慢站起来,跟着佣人向外间走去,路过阿昌身边时,她抬起眼,看了阿昌一眼。
那目光说不清道不明,阿昌在一瞬间精神紧绷,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抵挡她的眼神。
苏舜卿目光一闪,亲自倒了杯红酒递给他,笑盈盈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阿昌定了定神,慢慢道,“南宫家这边己拟好五年发展计划,对c市,f市将进行商业版图的扩充。”
“什么?南宫延这个老匹夫,这两市正是苏家根基所在,他这两年志得意满发了狂吧?”
……
夏明澄回到自己的监牢,无力靠在床边,她只觉得脖颈间火辣轼的疼痛,喉间干涩有如刀刮,却浑身软绵,没有半分力气去倒一杯水。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昏黄的月亮。
“月亮长毛,那是要下雨了。”一个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猛然回过头,四周却仍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她怅然笑了,其实今天如果死在这里,她倒没什么太大的遗憾,唯一的遗憾,就是南慕辰这孩子多半又会伤心难过了。
那是一个漫长的约会,她一直在等着赴约的那天,如果能找点见到南风,那该有多好……
那该有多好……
卡擦的关门声将她惊醒,不知何时,她竟然靠在床边睡着了。
一个身影向他走来,黑暗褪去,露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果然是阿昌。
他走到她的面前,仔细打量着她,“这么不爱惜自己,果然是不想活了。”
夏明澄想笑,一笑却扯到了自己的脖颈,那感觉有如刀割,眼泪一下子蔓出来了。
“真是活该,死哪有那么容易。”阿昌冷冷道,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慢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