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一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以后想要就给我说，知道吗？”
  想要什么？
  电影迂回婉转的音乐响起来，楚蓉的思维停滞了一秒钟，点头。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她蜷起脚趾，手忍不住捂了捂脸。
  一定是她是想多了。
  电影散场的时候，楚蓉的爆米花也几乎没怎么下。
  人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座位，楚蓉刚想站起来，一下被身边的人拉住：“等等。”
  楚蓉问：“怎么了？”
  “我有话给你说。”
  “哎呀，你怎么这么正经，”楚蓉笑着捏捏他的脸，“别吓我。”
  刚才她就看出来陆泽一不正常了，他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她身上，眼神比以往更加专注，手牵得更加大力，就连声音也沙哑起来，好像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陆泽一笑了，摸摸她的头，说，“你妈妈应该已经想起我了。”
  “什么？”楚蓉一惊。
  “她现在应该已经在外边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
  “这种担心还是留给我吧，”陆泽一的手很凉，紧紧地握着她的，“我不过就是想跟你好好看一场电影。”
  楚蓉抿紧嘴唇。
  电影的片尾曲依然继续着，屏幕上的歌词正缓慢地向下滚动。
  陆泽一问：“你会跟我在一起的，对吗？”
  对。
  “不管你妈妈做出什么决定，你都会站在我这边吗？”
  ......是。
  “别害怕，知道吗？”
  陆泽一的手指划过她的脸，暧昧的停留在她唇间：“就算她不同意，我也会等你。”
  两个人是最后出去的，果然跟陆泽一说的一样，楚母正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安静的坐在电影院的大厅里。
  她头发有些许花白，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放在腿上。
  他们都结局会究竟会怎么样？
  楚蓉一时间居然不敢上前去。
  陆泽一牢牢的牵住她的手。
  楚母似乎感受到了两个人的目光，缓慢的抬起眼睛。
  她已经五十多岁了，岁月在她身上优雅的留下了痕迹。她身边弥漫着淡雅的气息，独特的气质个身边的人格格不入。
  妈妈一直是温和善良的，很少控制不住脾气。
  应许他们还有机会。
  几米的距离，楚蓉走出了天长地久的错觉。
  “出来了？”楚母站起来，一边朝外边走一边说，“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去哪？”楚蓉声线不稳的问。
  楚母没回答。
  计程车在外边等着，楚蓉上了车，陆泽一坐在副驾驶上。
  “走吧，师傅。”楚母说。
  司机什么都没问，直接踩稳油门，显然是楚母先前就计划好的。
  “妈，”楚蓉试探性的问，“您是不是——”
  “是。”楚母目视前方，眼神锐利，“安静坐着，别说话。”
  楚蓉慌了下。
  她很少看见妈妈这个样子。
  小时候，她有一次考的特别不好，妈妈当时的表情就是这样。
  委屈，懊悔，难过，恨铁不成钢。
  因为楚蓉害怕看到这个表情，所以每天都拼了命学习，似乎这样妈妈就会开心一点。
  景物不停倒退着，楚蓉逐渐坐直身体，终于认出路来了。
  她这是要带她去墓地！
  “妈，”楚蓉慌张道，“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