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被指示杀人的人……”
  明天佑揉了揉鼻梁，闭上眼睛说道：“我不要听这些，你只需要告诉我该怎么做。”
  “放心明先生，您的儿子不会坐牢。目前出现过的判处的最高刑是无期徒刑。”肖律师笑了一下，说，“您只需要把案件交给我就行。”
  明天佑舒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那就交给你了。”
  “那……明少爷人呢？”
  “我让警察把他关警察局去了……”明天佑摆摆手，不想再提那个混小子。
  肖律师站起来，笑着说道：“你儿子可比你年轻的时候混，还过两年再这样，非得让你们明家动用黑色关系不可。”
  “到时候肖老懂事的奋斗和努力都付诸东流了，你还是多管管吧。我先走了。”
  明天佑挑起眉看着她，半开玩笑地说道：“肖大律师，你那么厉害，不如把明耀交给你教育？”
  肖律师翻了个白眼，摇摇头出去了。
  明天佑叹了口气，陷进沙发里。
  “诶，对了！”
  肖律师突然又转了回来，惊得明天佑立马坐了起来。
  肖律师看到他那样，笑了一下，随即严肃地说道：“死的那边恐怕不会让事情变得那么简单，你可要小心了。”
  明天佑舔了一下嘴唇，摆摆手让她离开。
  肖律师的名字其实叫肖侣诗，初中起就和明天佑是同班同学。分班、毕业、升学那么多次，除了上大学专业课不在一起，其他每一次明天佑都和肖侣诗一个班，用肖侣诗的话来说就是“孽缘”。
  也因为肖侣诗这个名字，她在明天佑半开玩笑半嘲讽的教唆下去考了最好的法学院，成为有名的“肖律师”。
  肖侣诗啊，明天佑望着天花板，久久无言。
  “叩，叩，叩。”办公室的门响起来。
  “进来。”明天佑坐起来，喝了口水。
  门外穿着红色短装的柳星研拿着装了食物的纸袋子走过去，抿了抿嘴。
  “老公。”
  明天佑看过去，拍了拍旁边，温柔地说道：“宝贝你来了啊，过来坐。”
  “嗯……”柳星研颔首，眼睛里仿佛有心事。她坐到他身边，强颜欢笑地打开纸袋子说道：“你看啊，我来的时候买了点你喜欢吃的。因为明耀，你恐怕也饿了吧？都忙了大半天了也不吃东西。”
  明天佑抚摸着柳星研的后脑勺，慢慢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像个孩子一样往她脖子那儿蹭。
  柳星研笑了一下，轻轻地拥护住他，细语道：“辛苦你了吧？”
  “有肖律师只手遮天，我倒是操不了什么心。”明天佑双手搂住她的腰，问，“老头子怎么样了？你不是去看他了吗？”
  柳星研回答道：“爸现在谁也不想见，我给吃了个闭门羹。”
  明天佑强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顺势就把柳星研推倒在了沙发上，整个人压了下去。
  “老公，老公啊……”柳星研企图推开他，说，“你能好好吃东西么？我……我现在……”
  “宝贝，我好累……”明天佑乏力地压着柳星研，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柳星研听了他这话，垂下眸子，紧紧抱住他。
  次日。
  明天佑的办公桌上，放着今天最新的财富杂志。
  头条依然是他们明家占据，然而这次的头条却是“疑是明诚企业小少爷杀人进局”。
  拿着手机正在通话，明天佑站在落地窗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窗外车水马龙丝毫引起不了他的兴趣。
  电话那头许久才响起女人慵懒的声音：“喂？”
  “喂……”明天佑听到那小猫般慵懒的嗓音，愣了一下。他摸摸鼻子，说道：“侣诗，今天上头条了。”
  “嗯？”那边传来翻身的轻哼，女人轻笑了一声，说，“你上头条不是常有的事情嘛？”
  肖侣诗眨了眨朦胧的睡眼，秀长的发丝拥着她的面庞。她的房间墙上贴满了各种报纸杂志的剪画，上面全部是明天佑。
  “不是，是你昨天说的那边的事。”明天佑撇撇嘴，继续说，“有人想在明耀身上挖新闻了。”
  “啊？”肖侣诗抬起头看了看床头的闹钟，眉头皱起来，说道：“可是他才十二岁，不会怎么样的。”
  “我有点担心我们明家……”明天佑叹了口气，说。
  肖侣诗坐起来揉了揉头发，迷迷糊糊地往四周看了看，说道：“我只是律师，法律之外的事情我可帮不到你啊。我还要睡觉呢。”
  说着，她起身下床，脚步不稳地掺进更衣间。
  电话那边语塞了，而肖侣诗则止不住笑意。
  “不好意思打扰了。”明天佑轻轻地说，然后不等肖侣诗说话就挂掉了电话。
  为什么要和肖侣诗说呢？她不过是自己的法律顾问而已。
  可是他们认识那么多年了，那么多年是朋友吗？
  好像有事情就找她，这成了一种习以为常的事情。现在她突然这么说，他居然找不到理由说自己凭什么和她讨论别的类型的事件。
  好像配不上说“我们那么多年朋友了”这种话。
  啊，好烦！明天佑捏紧了手机，深深吸了一口气。
  正在烦恼，办公室的门响了起来。
  “进来。”明天佑扯了扯领带的结，压抑着内心的不快。
  柳星研今天穿着传统的ol制服，头发在脑后卷成一个丸子，脸上略施粉黛。她先是探出一个脑袋，然后轻手轻脚地进去了。
  “宝贝啊……”明天佑见到柳星研，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脚步稍微快了点走过去，抱了一下柳星研。
  “老公……”柳星研心不在焉地，她停顿了几秒，支支吾吾地说道：“医院……医院那边啊……老头子……老头子不知道怎么就……就知道了今天的……头条……”
  明天佑僵住了，顿时感觉一道雷劈下来。
  “老公……”柳星研捂住嘴，两眼的眼泪漫上来。
  明天佑嘴唇微启，怔怔地后退。
  “叫你这个小鬼调皮，被你妈教训了吧？看以后爸爸老了，争不赢你妈妈了，谁还来救你虎口脱险啊！”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给我惹麻烦！你非得把我气得到医院里躺着去才好？什么？我现在是身体好，谁知道能撑得住多久？”
  “儿子啊，你妈妈没了，以后就再也没人教训你咯。只剩下咱爷俩相依为命了，你可要听电话啊。”
  “笑笑笑，公司出了这么大事，你还笑得出来啊？行行行，我就看着你怎么解决这件事。”
  “哎哟喂，你看咱孙子多乖，长得也好，像他妈妈。以后就给他取名字叫……叫明耀！宝贝孙子以后要光宗耀祖，不求继承家业，一定要做个正直勇敢的人啊！”
  ……
  老头子的声音一遍遍再明天佑脑子里回荡。
  “江城越！”他吼了一声。一直等在办公室外的助理赶紧进来，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