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女淼淼 第144节
作者:
忆冷香 更新:2023-04-14 08:21 字数:4298
宫人跑步过来禀报,海丽荣得知姑侄及师父都过来用饭,自是十分高兴。
她又想,不知道徐淼淼与李南谈得如何,难道是她最后一次与李南吃团圆饭?
她在纠结之中见到了脸上均是挂着笑容的三人,特别是李南,嘴巴上翘,眼睛笑意浓浓,看得出他非常高兴,这是好久没有过的事,上次是他得知她怀了身孕。
“咱们一家人今个就一起热热闹闹的用饭。文文要上长安学堂,下回我带佳佳过来看你们。”徐淼淼跟小夫妻说着话,请流云坐了上座,而后坐在流云下首。
即是家宴,那就按辈份坐,不按官职坐了。
两边的菜都揣了上来,太子妃这边的菜全部是重盐特酸口味的,都把太子那边的菜的咸香味道掩盖掉了。
徐淼淼闻着这浓浓的酸味,条件反射,口水都要从嘴里溢出来,再看流云也是如此。
这些滇菜闻起来香,吃起来味道过酸过咸,不好吃难以下咽。徐淼淼与流云满怀期待去吃,结果吃了一口,就不再吃第二口。
李南瞟了海丽荣一眼。明明知道徐淼淼来了,还不做点北地的菜,他这个媳妇的心真是比水桶还粗。
海丽荣脸蛋通红,“我不知道姑姑、师父、太子会来我这里用饭,没有准备你们喜欢吃的饭菜,对不起。”
徐淼淼柔声道:“酸儿辣女。丽荣很想这次一举得男。”一件小事而已,没有必要计较。桌上又不是只有滇菜,还有李南那边的宫人揣过来的几道菜肴。
流云笑道:“现在月份不够,把脉瞧不出太子妃怀得是男是女。”老人家自是希望小两口感情和睦生活幸福。
徐淼淼看了看小夫妻,柔声道:“这次若是生女儿,下次生儿子,先开花后结果,这样也很好。丽荣不要有太大的心里压力。”
李南迎着海丽荣期盼的目光,“你生女儿,我也很喜欢。”停顿一下,自嘲道:“你第二胎生女儿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在皇宫当缩头乌龟,几年不出宫,直到你生下儿子为止。”
海丽荣自是十分感动。她不是爱哭的性子,得了夫君的承诺,不会激动到落泪,便欢喜得咯咯笑出声。
海族是武学世家,也没有食不言的规律。
以前海丽荣跟李南一起吃饭,都是边吃边说,不过那时总是没说几句就吵起来。
这次有了两位长辈在场,两人从头到尾都没吵一句。
李南还特意给海丽荣盛了一碗清淡却浓香清炖鸡汤。
海丽荣要在以前,是不会喝看上去没有味道的汤,今个尝试喝了一口,觉得味道很鲜,就把鸡汤喝完了。
四人的欢笑声传到了外面,宫人都替海丽荣感到高兴。
用过饭之后,徐淼淼特意把海丽荣、李南叫到一起,将信及大婚夜的事情说清楚,当时就还了海丽荣清白。
这下海丽荣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激动的双肩颤抖,喜极而泣道:“姑,多谢您。”
李南当场给海丽荣道了歉,把装着信的木盒还给她。当然钥匙不给她。
海丽荣把盒子放在一边不再看一眼,抹泪哭道:“太子,谢谢你的宽容大量。我以前不懂如何侍候你,以后我会好好学。”
“误会解除了。你们别让长辈担心。”徐淼淼心里松了一口气,“小南南,你岳母放着你岳父不管,为了陪丽荣,特意从南地边防来长安,你心里要感恩。”
“姑,是。娘待我们夫妻很好。”李南点点头,丁彩霞这个岳母真是没得说,这次从南地边防过来,给他带了贵重的礼物还有两个会用毒的苗人,又教导海丽荣对他体贴温柔。
他是个快性人,立即派赵大山带着礼物去海府,礼物就是各地送来的特产,果子、绸锻什么的,不是什么贵礼,只是一片孝心。
不但丁氏,给赵氏也送了一份。
赵氏是他岳父的生母,他要随着丁彩霞叫奶奶。
“丽荣,我给你把把脉。”徐淼淼还是放心不下,给海丽荣把过脉之后,的确如她所说,身子很康健,胎儿也很康健,“你去午休,我与小南南商量些事。”
李南给海丽荣使了个眼色,后者顺从的点点头退下。
姑侄二人也没回那边,就在这边的一间书房单独说话。
李南低声道:“咸阳吴家与土匪勾结,抄家的罪名跑不了。您放心就是。”
他与徐淼淼都背诵过《大唐国律法》,对里面每条法规都十分的清楚。
此次徐淼淼让老乌以徐家的名义状告咸阳吴家煽动徐家的官奴暴动,这才给了李南搜查咸阳吴家的借口,而后这一搜,竟是搜出了让吴家彻底完蛋的罪证。
“吴家碰上了我们,活该。”徐淼淼停顿一下,说明今日进东宫的第二件事,“我在金城就开始琢磨,到了长安之后,家里做什么买卖,才能一本万利,还不会与各方势利争夺利益引起矛盾。”
各大家族都有族人专门经营买卖,以维持每个月过上奢华生活所需的庞大的开销。
哪怕是最清廉的官员御史,家眷的名下肯定也有商铺在做买卖。
李南最是了解徐淼淼,听她的口气,肯定已经有了主意,双眼一亮,激动的道:“姑,我的好姑姑,您这是来给侄儿送发财的法子了?”
“是。这次的买卖很大,大到家里必须得到你与陛下的支持。”徐淼淼也不卖关子,直接把想法告诉了李南,“这是大买卖,周期虽长,利润极大。”
李南眉开眼笑,“好。我今个就去跟父皇说。”
“你怎么说?我还没有给你说怎么个分成。”徐淼淼不是不信任李南,而是这是徐家与皇室李族合伙的买卖,“亲兄弟明算帐。我们出手艺,陛下出人力、物力。”
李南坏笑道:“姑,您的这个我们指的是二叔、你、我?”
“孺子可教。”徐淼淼点点头,“我们三个跟陛下做这笔买卖。利润五五分成。”
李南想了想,问道:“姑,我父皇要是想多要分成呢?”
徐淼淼挑眉道:“我们三个分才得五成,你与你叔各拿两成,我拿一成。陛下独自得五成。他若嫌少,我就不找他改找海族。”
只要运作的好,这项买卖的利润大到难以想象,李严若还是嫌少,那就换下他,跟海族合作。
李严现在必须依靠海族的军队,不可能下令海族不接这项买卖。
海族只要一听到这项买卖的利益,肯定会接下来。
这些都是徐淼淼这些天考虑好的。
李南肃容道:“姑,我与叔各拿一成。您拿三成。手艺是您拿出来的,我与叔什么都没做,绝对不能拿两成。说实话,我与叔拿一成都是多的,这都是您给的。您完全可以直接找父皇去说此事,不去通过我。”
徐淼淼柔声道:“小南南,我这不是想让你与你叔都多赚银钱,以后行事方便,不会为用银钱发愁。”
李南至此未跟徐淼淼说过一句缺银钱的话,可是她就能细心的看出来,一到长安就立刻做出这件事来帮助他,雪中送炭说的就是如此,感动道:“姑,你对我与叔实是太好了。”
徐淼淼菀尔,“我只是对你们吗,我对陛下就不够好吗,他可是占了足足的五成利润。”
“是。父皇最缺银钱。”李南想到每天都要听李严念叨国库空了的话,等会李严知道这件事会不会高兴的手舞足蹈呢。
“年年大战国库肯定空虚,百姓也很贫穷。陛下减了各地的农税两成,国库就更加空虚,他不缺银钱才怪。”徐淼淼心道:表哥都穷到没有赏赐给我们家银钱,而是让董老王妃给我们家银钱。
李南苦笑道:“您说对了。不瞒您说,武比科考的御宴,父皇赏给武进士、武官的小金锭,都是你侄子我开酒楼赚回来的。”
他来到长安这几个月一共开了两座酒楼,给了徐家一座,还剩下一座。
这座酒楼在长安的繁华地段,每个月纯利润是一千一百多两白银,一年也有一万多两的白银。
他现在每个月三百两的俸禄都不领了,全部交给国库。
李严有时向他借个三瓜两枣花花。
父子俩明明是本朝最有权的人,日子却过得紧紧巴巴。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这就是他跟最亲的徐淼淼说一说,连流云、海丽荣都不曾说过。
“御宴……”徐淼淼不知道赏金锭的事,只知道二公主李玉求亲不成,当时李严肯定很生气,而李南肯定是看热闹偷着乐,想至此禁不住笑靥如花,“小南南,陛下有没有惩罚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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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姑侄秘谈买卖海族感恩
李南嘻嘻坏笑,得意的道:“有。父皇罚李玉抄一个月的《女诫》,收起了丁燕真代管的凤印。”
丁燕真就是丁淑妃,她在林皇后死了之后,被李严下令代管凤印,暂时管理后宫。
李玉就是拿着盖有凤印的懿旨才能通过御林军的阻拦闯进御宴。
徐淼淼见李南笑得邪气,问道:“李玉求亲,是不是你派人教唆她做的?”
李南点点头,冷声道:“丁燕真不过是个妃子,手持凤印就敢天天派宫人传丽荣去给她磕头请安。我看她心这么大,就要让她知道,一个姨娘骑到嫡大少夫人头上作威作福,会是怎样的下场!”
“丁淑妃与丽荣也是亲戚关系吧?”
丁燕真出自丁家,而海丽荣的生母丁彩霞就是丁国公的嫡女。海丽荣与丁燕真就是亲戚。
“是。不过她们都进了这宫里,亲戚还不如陌生人。”李南低下头,恨声道:“丽荣的那些压箱底的信,就是丁燕真告诉我的,我明知是计,是要挑拨我与丽荣的关系,可我心里就是放不下,仿佛被一根刺扎着心窝无法舒畅,还是请了师父去盗了信。”
“此事你得跟丽荣说,让丽荣万万不能相信丁淑妃说的任何话。”徐淼淼没想到如此复杂,这宫里到底不是人呆的地方,心里对性格直爽的海丽荣有些同情,也对李南更加的怜惜。
“其实丽荣的心虽粗,直觉却很准。她从进宫至今一直对丁燕真不对付,还提醒我不要因为她们是亲戚就相信丁燕真说的话。”李南这会子想起了海丽荣的劝告,当时觉得她是心虚,现在想来她真的是一片好心。
徐淼淼嘱咐道:“你们夫妻可不能互相猜疑。你们夫妻就得像你跟陛下一样彼此信任。这样任何阴谋都对你们无效。”
“好。下不为例。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我还有个算是大的买卖,已经有人投了一笔银钱,你要是手上有富余的银钱就投下来,算你一份。”
“那个人是海族的人?”李南坏笑几声,以为是海青滇。
他可是知道海青滇有银钱的很,去个金城都能带五千两银票,听说他要开酒楼,直接甩下八千两银票。
他的酒楼能一下子开起来并很快的盈利,都是因为有了海青滇八千两银票当本钱。
“不是。我跟海家另有小买卖,酒楼卖饭菜、铺子卖点子,小打小闹。”徐淼淼见李南立刻哭丧着脸,哈哈笑道:“瞧你这个没出息的样,我开的酒楼卖的饭菜跟你的酒楼不同,不会抢你的生意。”
“无论您的酒楼卖啥,您侄子我那个小酒楼生意都会被挤垮啊。”
“那你想怎样?不让我开酒楼啊?”
“我哪敢啊。我能把我那个小酒楼也交给您管吗?”
“我管就要抽成。你舍得吗?”
“一百个舍得。”李南说着就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她。
“你怎么把房契随身携带?”
“父皇一直惦记着我的酒楼,我怕父皇派人把房契偷走。哈哈哈,不是的,我骗您的,您不会真信了吧?”
“又在胡言乱语。快说真话。”
“我带着房契,是有官员出高价要从我手里买走这个酒楼。”
“出多少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