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十分动容：“文校长，你既然如此有诚意，我愿意从中协调，但是能不能合作成功，恐非你我之间所能决定的，但凌薇对文校长做事之魄力深为感动，以茶代酒，敬你！”她端起了茶杯。
  “我文心武只关心学生的未来，学校的未来，没有条件山，创造条件也要上。职业教育的改革势在必行，相互之间的资源共享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如果非要等到窗户纸捅破的那一天，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人和事，而那时心武说不定已非局中人了。所以一定要拜托凌院长大力促成此事。”文心武端起茶杯。
  凌薇不得不再次打量眼前这个至少比自己年轻十岁的人，职业教育太需要年轻的力量了！倘若都还是吃着老板，执行着老一套，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学生啊！
  “我一定尽我最大的能力来达成我们之间的合作！”
  会议的第一天安排是开会，除了何瑾发言外，还有几个地方的代表做典型发言。凌薇、文心武有差不多是十个人发言。
  何瑾的发言十分精简。
  今天我们全国职业教育的精英欢聚一堂，探讨我们职业教育发展的现在和未来，希望大家能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职业教育的发展献计献策。
  首先发言的是京城商贸旅游技术学院的院长刘建生。
  文心武看了一下这个刘建生的发言，都是一些守成的话语，没有什么新意。讲完之后，台下也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
  凌薇作为花城的代表发言。
  凌薇的题目是《让改革创新之花在职院绽放》，详细叙述了花城职业技术学院试点改革的的情况。
  改革后的专业学生生机勃勃，学习兴趣浓厚，但是之前的学生依然过着做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日子，因为我们花城目前是不愁就业的，但是今天不愁就业并不意味着明天不愁，所以作为教育者必须未雨绸缪，从今天的安逸看出明天的危机。所以改革势在必行，让专业、让知识引领市场，这样就永远不会落后。
  文心武带头鼓起掌来，一个女校长居安思危的确不容易。
  轮到文心武的时候，当主持的凌天况介绍文心武的时候，下面就有一些交头接耳的声音，的确在这些人当中，文心武是最年轻，学校规模最小的，资历最浅的。
  文心武干脆放下了手稿。
  “我是来向各位取经改革图存之道的，所以我今天的题目是守旧有过，改革图存。”
  改革不一定会成功，因为这是很多因素决定的，但是不改革却一定会走向末路，所以我说职业教育一定要革新。
  讲这个话可能会得罪很多人，但是既然作为代表，就应该讲真话、讲实话。凌薇院长的发言让我感受至深，也许经济发达的地方现在的职校、职院并不担心就业问题，所以他们不用发愁，但是总有发愁的那一天。我们林城，地处内陆，职校在外面声誉不好，就业困难，一千人、几千人为了几个推荐就业的名额争破了脑袋，托关系、走后门，甚至潜规则的事情层出不穷，这是谁之过？我说过不在学生，而在校长。
  如果每一个人毕业就有工作，那么至于为了几个名额去争得头破血流吗？当然没有必要。为什么职校生这么难找工作，根源就是学无所用，没有针对性。学经济管理，外面本科生、研究生一大把，谁要你这个职校生，除非你是富几代。
  专业设置不贴近市场，市场就会远离你，而恰恰职业教育就是与市场息息相关。你离开了市场，市场还会要你吗？所以就只有一个接过，淘汰。所以我们改革了，根据市场来设置专业，根据企业需求来培养人才，所以学校现在也成为了一些大企业的人才输送基地。
  但这个不是我今天讲话的主要目的，我今天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能够与各位实现资源共享，教育的最大目的就是无界，但是今天我们的教育恰恰有界，一个学校是一个圈子，这里的自愿在这个圈子里流不出去，引进一个老师有时候还要大费周章。
  任何一个学校不能包办所有的专业，任何一个学校也不能就守着这些专业永不改变，随着每一个市场的不同，设置的专业必定不同，要想调整快，就需要资源共享，合则共赢，分则资源浪费。
  我还要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我们的学生不断地涌入你们的地方，受到市场的欢迎，你的就业问题还那么容易解决吗？如果我们的学生在工作能力上更胜一筹，你的优势还会存在吗？
  所以，我们林城欢迎你们，我更希望我与在坐的诸位互通有无，共赢共生。
  这次何瑾带头鼓起掌来，下面随后也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下面随后响起了一片议论的声音。
  “这个人说话也太狂妄了吧，在这个地方敢这么说话，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县城的职校，三千人而已。”
  “他既然能够在台上这样说，肯定是有人授意的，说不定这也是上面的意思，我们这些年的改革都是在小地方着眼，而且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什么道理不道理，难道我们这些人就不知道？他一个小校长，说不干就不干了，我们能行吗？一辈子就混到这个程度，且行且珍惜吧！”
  “有的东西挡是挡不住的，不忙着否定，不急着拒绝，还是有一颗包容心吧！”
  “那不一定呢？这些个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关键时刻，还是要我们稳定军心。”
  “拭目以待吧，接下来不还有座谈会吗？”
  ……
  文心武下来，黄柏林对他说道：“你怎么别了稿子就发言了？”
  “我想这照本宣科的事情就没有必要了，还是做一个率真的人吧！”
  “说实话，有时候说得太透，反而会让人抵制的，这次梁厅长之所以让我来，也是希望我能帮你露露脸，但是一定要敛住锋芒才好。”
  “谢谢黄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