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教出来的。”火盆里燃烧的马粪味道虽然不好，但是在这个地方，能够找到取暖了，可以让自己不被冻死的木柴本就不容易。
  北征大军用的是朝廷派发的。
  伊山部落在中原没有朝廷这么大的靠山，即使从流动的商贩手里获取一部分的木柴，也不会应有尽有。
  这个时候他们会自己选择取暖的方法，有的人家是跟马儿一起居住，羊也好马也好，身上的体温要比人体温高，跟着马儿虽然被粪便味道传染，但是，部落里生活的汉子，到了冬天，一整个冬天都不一定会洗澡。
  身上本就没多好闻。
  自然不会嫌弃马儿。
  这个部落，对于爱干净的小鹦鹉来讲，就是人间地狱，也只有顾景垣大将军能够坦然面对。
  “顾大哥，你睡了没！”子雅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被马粪熏的昏昏欲睡的鹦鹉瞬间来了精神，绿豆小眼睛瞪大，尖细的嗓子发出诡异的声音：“将军不……不要啊，人家，人家还是一个小小鸟，不……”
  “啊……”
  “不要！”
  “……”顾景垣手里拿着的竹简差点掉在地上。
  这是什么鬼话到底谁教出来的小鹦鹉。
  外面站着的子雅格脸色一红一白的，虽然她还是一个姑娘，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但是草原长大的姑娘，什么场合没有见过，就连马儿繁殖季节的活动，她都是自小看到大。
  对于男女人之间的那点儿事儿最为了解不过了。
  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虽然心里知道有可能是那个小鹦鹉在捣乱，还忍不住难过，去想顾景垣有没有跟其他人……
  放牧的女人心胸都比较广阔，可以笑着面对任何事情。
  但是对于这个好看的男人，她不乐意让给别人。
  就想自己藏起来，藏在衣服兜兜里，只属于自己。
  撩开帐篷，看这一遍教导鹦鹉的顾景垣，昏黄的烛光还在摇曳，整个部落用得起蜡烛的没有一个大帐，但是顾景垣就有。
  子雅格想说，她已经把部落最好的东西给了他，他有点儿心，对她好一些不好吗？
  但是感情这个东西，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根本就不存在我对你好，你就对我好，心在这里，那就有爱，心跑了，谁也没有办法。
  顾景垣将小鹦鹉放在自己的枕头上，看向子雅格：“夜深了，来这里不合适，在中原是不合礼数的。”
  “为什么合礼数，在我们这里，喜欢就上，管他什么心不心的，我看你强壮，就可以把你抓起来按着做，做完以后就喜欢了，如果还不喜欢，肯定是做的次数少，咱们再来两次就好，我不要等了，就现在……”
  子雅格说着话，伸手扯开自己身上的腰带。
  顾景垣猛地闭上眼睛。
  坐在枕头上的鹦鹉拍拍翅膀站起来，飞到子雅格身边，盯着她的躯体，鹦鹉叽叽笑了两声：“好看好看，小娘子陪我呀！”
  说着两只小爪子落在躯体上。
  鹦鹉做出陶醉的小表情，深深呼吸一下：“小妞你身上变成香香的了，真棒。”
  众所周知，禽类是不会撒尿的，但是它们会拉屎，鹦鹉最为宋时初手下合格的鸟，自然有着鸟类特有的大爷脾气，这男人是主子的，用鹦鹉小小的幽香的脑子来讲，除了自家主子，谁敢碰，那就龇她一脸屎。
  用力酝酿的意味。
  子雅格往顾景垣身边走去，顾景垣想要离开，他不喜欢在不心甘情愿的时候跟人发生关心。
  但是心脏埋藏的东西突然翻动起来，疼痛自心脏处传递扩散，脸上浮出汗水，肩膀上搭上一只手。
  顾景垣推开子雅格想要走出帐篷。
  挪动一步，身子平衡性消失，倒在地上。
  子雅格蹲下身体，对上顾景垣紧闭的眼睛。
  “你倒是看看我啊， 顾哥哥你看看我，我不好看吗？”子雅格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于她来讲，喜欢什么只要是部落有的，都是触手可得，根本就不用这般劳心费力。
  然而现在劳心费力了，竟然得不到满足还被嫌弃。
  他闭着眼睛是什么意思。
  她就如此不能入他的眼睛。
  子雅格咬了咬嘴唇，他越是不乐意，她越是想要搞。
  解开身上的裙子，突然额头一凉，湿漉漉的东西从额头往下蔓延，伸手摸了一下看见清楚的鹦鹉屎。
  子雅格眼睛一番差点晕过去。
  “晕过去、就光着……丢出去，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小夫子你可不能碰，不然就不要用那双脏了手手摸我大美丽了。”英武声音清脆，捏着嗓子说话，除了有些小结巴就跟一个刚入宫的小太监一样。
  稚嫩却不娘。
  子雅格听罢忍不住一口气，坚强起来，让自己不至于晕倒栽在地上，回头看向顾景垣，想要顾景垣为她说一句话，然而他 已经开始玩鸟了。
  愤愤瞪了一眼鹦鹉，总有一天，她要搞死这只坏她好事的鹦鹉。
  身上脏兮兮的污渍对于部落的人来说，是代表不详。
  这样的状态是不被兽神祝福的。
  草原上的女人初次睡男人，都得将自己洗干净，干干净净的。
  她方才用了好几桶水，白用了。
  子雅格穿上衣服哭着跑出去。
  外面一只盯着这边状况的铁杉岭看见子雅格跑着出来，嘴角勾了一下露出笑来，随即眼睛里充斥着愤怒。
  他最喜欢的女人，世界上最好子雅格，竟然被一个中原的小白脸给气哭了。
  他想要给子雅格出气，又觉得这样他才有机会。
  心情七上八下的，挣扎时，狼性一般的灵敏让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站在对面的顾景垣，结结巴巴：“你，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你鬼鬼祟祟在这里，不解释一下。”顾景垣盯着铁杉岭，指了指自己的帐篷：“进去谈谈。”
  铁杉岭对上顾景垣的眼神，努力做出无所畏惧的样子，在邀请下往帐篷里走去。
  里面燃烧的蜡烛是红色的，上面还有半个的龙凤呈祥，这种蜡烛放在中原都是成亲的人才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