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工作我不了解。”顾则笙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手机里的信息。
  “医生怎么说？脚伤得重不重？”关子墨的眸光微沉，低头看她的脚。
  “轻微骨裂，等其它检查出来确定治疗方案。”顾则笙说道：“可能有段时间不方便走路，正好云朵的项目也结束了。后续的数据跟进和市场配合，我让蒋微来家里配合我。”
  “我是在问你工作吗？”关子墨语气有些不好，但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又将脾气忍了下去，起身给jone打了电话过去：
  “jone，我是关子墨。”
  “则笙的检查结果都拿到了吗？是直接上石膏还是同时打骨瓜提取物？需要住院吗？”
  “好的，我现在过来。”
  关子墨按掉电话后，对顾则笙说道：“检查结果出来了，其它指标都没问题，骨裂处用石膏先固定一周，同时注射骨瓜提取物，一周后可以回家。”
  “嗯。”顾则笙点头。
  关子墨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后，才转身去找jone。
  *
  柏西文与肖安娜过来的时候，顾则笙已经办好了入院手续，正半躺在床上，打着石膏的双脚翘高放在一个架子上。
  关子墨正和医生交流着什么，偶尔用手指指顾则笙的腿、偶尔点头；旁边的jone则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写标签，然后将写好的标签一张一张的贴在药盒上。
  “simon，你觉得这情形是不是有点儿诡异？”肖安娜小声说道。
  柏西文看了她一眼，直接敲门进去，与jone和关子墨打过招呼后，便过去看顾则笙：“最近一段时间要在医院工作了？”
  “是啊，现场交给蒋微去跑，我正好想好好整理一下直播带货的数据，我们gr的数据库缺这一块。”顾则笙点头。
  “这个渠道也才被开发两年时间，历史积累数据不够，是否能持久也还有待时间的检验。我倒认为运用这个平台去做企业和品牌的宣传，优于直接卖货。”柏西文说道：“无论主播的职业素养有多高，她的身份始终是一个sales，目标是卖货。”
  “所以并非哪个产品好他们就推哪个，而是哪个品牌给的返点高，他们就推哪个。在这个基础上，有选择的余地时，会挑相对好一些的。其实也就是在钱多里挑品优，而不是在品质里优中选优。”
  “所以主播的口碑容易崩，只要这个主播的口碑崩了，他推荐过的所有产品，就是全军覆没。这对产品来说，风险太大了。”
  顾则笙听着，伸手找他要纸笔。
  柏西文见状环顾了一下病房，在jone写标签的桌子上看见她的背包，便起身过去拿了过来。
  “这是什么？”柏西文拿了她常用的绘本，看见人头攒动的商场里，那些人的画像及其生动，但这还不是最吸引人的，最吸引人的是那些带着表情的化妆品。
  各种表情和拟人化的动作，简直可以脑补出一场战斗大戏。
  “很有意思，但运用场景不太好找。”柏西文从包里找到笔，然后一起递给她。
  “我画的不是化妆品、是人心。”顾则笙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来，是真的长大了。”柏西文将头靠近她一些，也压低声音说道。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里，带着欣慰和赞许。
  也许就是有这么一种老天爷赏饭吃的人，在年轻的时候灵气张扬得让人以为这就是她的全部了，让人爱她的人担心她的成长会被磨灭灵气、让恨她的人等着看她上演灵气被消耗怠尽后的平庸。
  却不知道她单纯的性子决定了她能以单纯之心，去洞悉人在面具下真实的模样－－生存的、渴望的、战斗的、妥协的......
  她的创作，毫无匠气。
  “……嗯，我也觉得是，我能看到更多的内在了。”顾则笙想了想，点头同意柏西文的看法。
  “什么内在？”关子墨在送走医生后，走到床边，在她的后背下加塞了一个枕头，让她躺得更舒服些。
  “子墨，这些药的服用方法、剂量、注意事项，我都写在标签上了。”
  “estar，我在商场那边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工作结束后再来看你，你注意休息。”
  关子墨刚送走医生，jone也给所有的用药都贴完标签，放在托盘里交给关子墨后，向estar告辞。
  “jone，谢谢你啊。”顾则笙点头。
  “不用谢，好好休息。”jone轻轻点头，又与关子墨和柏西文招呼了一声后就离开了。
  然后大家就听到屋外肖安娜与jone打招呼的声音。
  “肖总也来了？”顾则笙问道。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我办公室。这种事情，肯定要第一时间赶过去的。”柏西文点头。
  “也没多大的事，麻烦这么多人。”顾则笙很是不好意思。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关子墨将她手里的纸笔抽了出来，目光从绘图上扫过一眼后，直接放在了旁边：“今天又受伤、又受惊，要好好休息，就不要工作了。”
  “……simon和我说了点事情，我就是记一下。”顾则笙轻咳一声，余光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柏西文，脸上颇有些不自在。
  “嗯，一会儿我和柏总说，我来记。”关子墨伸手在她头顶揉了两下，轻声说道。
  “算了，simon的意思我大约知道了。”顾则笙伸手抽了腰下的枕头。
  “想睡？”关子墨伸手扶住她的背。
  “关总、estar，我就先走了。和肖总约了去直播室。”柏西文见状便站了起来。
  “行。只是一次直播，你们都不用太紧张了，有销量增加也只不过相当于一个经商订单，有品牌宣传，受众可能只是冲着直播优惠去的，不见得有多关注品牌调性。”
  关子墨安顿好顾则笙后，起身对柏西文说道：“我们只当是一次新渠道的尝试，不给目标。”
  “好。”柏西文点头。
  “关子墨，你送simon出去吧。jone回国和这边会有些合作，有些信息你可能需要知道。”顾则笙扭过头来，对关子墨说道。
  因为周末都在看建材，所以会更新晚一点，今天还有一章，在12点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