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笔转款？”
  “是不是卖掉唯尔股份那次？”
  “所以方总是想将唯尔一起拉下水，将与唯尔联合推广的帐务往来，说成是经手姜闻私人帐来处理的，于是唯尔打给姜闻的钱、就成了唯尔应该打给雅度的公帐，最后不仅可以拿到这笔钱、还可以给姜闻安个罪名。”
  顾则笙睁大眼睛，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有些匪气、但还直爽的方总，会是这么恶毒的人。
  “……你怎么想到的？”关子墨不由得吃惊。
  当姜闻和他说财务有她的私人转款证据的时候，他当时反问姜闻，是不是为了帮公司避税，有些公帐、或者客户预付款走了私帐，被姜闻当场否定，并说与公司的往来帐只有工资和报销款，绝对没有单笔大于5万的款项。
  别说关子墨，就连姜闻自己也没想到会是唯尔支付给姜闻的股份资金出了问题。直到最后警局拿出姜闻代表雅度签的合作合同、以及唯尔公司给姜闻的转款，姜闻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为唯尔是贴着fc发展起来的，而且你是留学生创业，依此分析唯尔公司的规范性是ok的，姜闻为人不怎么样，但在唯尔公司的时候也还是受公司规则、受你的约束，这是一种职业习惯。加上她家里有钱，工资收入只是她个人价值的体现，她不需要走其它渠道去挣那些不该挣的钱。”
  顾则笙分析说道：
  “所以无论是从工作习惯、还是从个人需求上，她与雅度公司都不会有非常规交易帐目。除此外，她的大额往来帐、又与雅度能扯上点儿关系的，就只有唯尔、唯尔也只有两次与她结算的机会：一次是她离职、一次是收购她的个人股份。”
  “离职就太远了，收购股份的时机正好是两家公司合作结算的时机，他们内部串通了财务再做做帐，这不就是天衣无缝了。”
  顾则笙说到这里，又轻瞥了关子墨一眼，不爽地说道：“当然，如果你与她还有其它的大额往来，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恭请关太太去财务查帐。”关子墨立即做了个请的手势。
  “欺负我看不懂帐本吗？”顾则笙轻哼一声，拿起筷子边吃饭边说道：“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就很好找证据了。唯尔与雅度的结算合同与结算方式，雅度方可以提供财务证据给警方。唯尔与姜闻的股份结算，我想也应该是有文件为据的吧？你们不会是私了吧？”
  “有。”关子墨点头。
  “你还真是个商人。”顾则笙斜眸瞥了他一眼，一声叹息。
  “我说关太太，是不是关先生怎么做都不合你意呢？”关子墨放下手中的碗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若是私了，你觉得我和她有私情；我公事公办，你觉得我商人秉性、不通人情。”
  “是。”顾则笙也放下碗筷，伸臂搂住他的脖子，嘟哝着说道：“所有事关姜闻的事情，你怎么做我都不开心。”
  “亲爱的，以后我们的生活中就没有这个人了，好吗？”关子墨凑唇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看着她温声说道：“所以今天必须陪足你才行。”
  “还是不要了，我一会儿还想再想想男人香外包装的事。”顾则笙嘟嘴回吻了他一下，便收回搂着他脖子的手，神情怏怏的转身继续吃饭。
  “那我陪你一起想。”关子墨起身捧着她的脸，低头在她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一脸笑意地说道。
  “真的不用了，你在家里会影响我发挥的。”顾则笙皱了皱鼻子，也忍不住笑了：“我这想法很没道理，你就别管我了，让我自己消化吧。”
  “当然不行，老婆的情绪，有道理没道理，都必须帮她消化。”关子墨拉着她站起来，拥着她边吻边说道：“饭菜有些凉了，等会儿我让再送一些热的过来。”
  “哪里凉了，明明还是热的。”顾则笙轻哼着，双手扯住他的衣角，才勉强在他用力的吻里站稳。
  “一会儿我们来吃的时候就会凉了。”关子墨用力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房间走去……
  *
  午餐自然是没吃成，下午关子墨很没风度的就着鸡蛋煮了两碗方便面，算是解决了两个人的午餐加下午茶，然后又陪着顾则笙小睡了一会儿后，见她睡得熟，便外卖叫了些新鲜菜品，然后边听公司的电话会议、边准备晚餐。
  至于姜闻的事情，知道了事情原委后，其实很好解决。法律层面，只需要配合提供证据即可，雅度方面不可能真的起诉她，在唯尔和姜闻提供证据后，这件事就算是了了。
  余下的麻烦就是不明真像、或者不信真像的员工和客户，他们会使用一些暴力手段对付姜闻，以拿回损失的钱款。那就要看姜闻是反诉雅度公司、还是动用家里的社会力量去解决了。
  这一点……
  想到这一点，关子墨不禁轻挑了下眉头，心情有些复杂。他认为她能用法律来解决问题，但又不那么笃定。
  只是这复杂的情绪又让他反省－－唯尔对这次案子的配合，既是他做为旁观者的顺便出手、也是一个普通公民该做的事情。对于姜闻本人，他不该再有任何期待或者是失望了。
  哪怕他什么也不做，只要事关姜闻，顾则笙便会不舒服，他若还有什么想法，那不是给她找不痛快吗。
  真是不该。
  关子墨将手中洗净的海鲜扔进水里泡着，对电话那边说了句：“这件事我知道了，法务部按程序处理就行，最大程度配全公安机关，其它不用再向我汇报。第二季度香水推广的事情，柏总今天与研发部的皮主任沟通一下，明天到研发部办公室与则笙一起参与讨论。”
  “还有，予箫明天也过去，有几组数字需要你计算一下，咨询公司的进展，你明天一并向我汇报。”
  “没有其它......”
  “关子墨，我那两张绘稿你给我放哪儿了？”
  关子墨还没来得及放下电话，顾则笙的声音正从客厅传过来。
  电话那边的人也意会的笑了，苏谨直接说了句：“其它事情我整理后向您汇报。”然后主动将电话会议给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