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作者:
李北羽 更新:2023-04-15 07:15 字数:2215
雨越下越大,转眼就淋湿了孔幽的衣裳和头发,这场雨来得如此之急之骤,只怕王启年还在家中来不及接应。
孔幽抹了抹额前的头发,将豆腐担收拾好,勉力挑在肩上向家赶去。
走不到两步却听到前面一声怪笑:“小娘子,哪里去,可要帮忙?”
孔幽心中一惊,只见前面窜出个锦衣汉,双手一张拦住去路。
情知遇上痞子,孔幽也不敢答话,一摆担子,便欲避开。
不料对方却是存了心想调戏,身体跟着一侧,仍旧拦住去路。
“豆腐小娘子,雨下得这么大,不如停下来,和我到旁边屋里,我替你好好擦拭身体?”
孔幽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听出对方话语间的不怀好意,只是被对方拦住去路。
她转过身去,便打算从后面的另一条路走。
谁知刚转过身去,后面亦是一人嘻笑着张手拦住去路,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在孔幽身上瞟来瞟去。
雨水沾湿了孔幽的衣裳,紧紧帖在肌肤上,那凹凸形状份外分明,孔幽本就美貌,身材样貌俱是一等一,生得又是楚楚可怜,在这烟雨般的朦胧雨下,越发动人。
这两个街头痞子看到孔幽这般玲珑曲线,都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后面这个更是禁不住道:“老大,不如我们先把她拉到那边去乐一乐再交给冯大官人?”
“你想作死啊?”另一个痞子原本也是一直色迷迷的看着孔幽,听到自家老二这句话,却是被吓醒了,“替冯大官人作事,你也敢先拔头筹?”
痞子老二一时语塞,想起冯大官人的狠辣,不由打了个寒噤。
当下两人一横心,一个便来拖孔幽的手,另一个更是直接拦腰抱向孔幽。
孔幽这般标致的人儿,在这里卖豆腐卖了几年,街边的几个痞子早就眼馋了,只不过王启年虽然落魄,读书人虽然地位已经大不如以前,但是身份地位还是比他们这些地痞强,如果闹到官府去,吃亏的是自己。
但这次不同,是冯大官人看上了孔幽,前几日酒醉之余提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恰好今日这条街负责管辖青皮地痞的老大有幸与冯大官人同席,平时都没有机会巴结,听到此言便立即唤了眼前这对痞子兄弟。
听他们一说,这孔幽夫婿不过是个书呆子,就算惹出事来,也翻不了多大个天,最多是要向府衙塞些银子,何况如果冯大官人满意,便是府衙想必也不会拿人怎么样。
这才派出了这对痞子兄弟准备出手,难得今天下雨,路人都散开了,只余下这豆腐小娘子一人,那书呆子夫君也没来得及前来接应,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只要掳了人去,等那书呆子寻来,冯大官人恐怕都颠龙倒凤完毕,再应付不迟。
孔幽惊慌,尖叫了一声,嘴便被一只臭哄哄的大手捂住。
“妈的,这腰真是细。”
孔幽一阵挣扎,但却被那大手死死捂住,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人事不醒。
“快把袋子拿过来装上啊,万一让人看到,我们就完了。”
另一个痞子恋恋不舍的从孔幽苗条的身材上收回贪婪的目光,如果不是为了给冯大官人办这小娘子,当真是舍不得。
用手把孔幽捂晕的痞子见伙伴这般不堪模样,啐了声没出息。
老大不耐烦,正待出言催促,还没等他叫出声来,头便与躯干分了家。
另一个痞子吓得腿都软了,怔怔的看着孔幽背后,结巴的道:“别,别杀我。”
“别,别杀我,我是为冯大官人办事。”痞子腿间一热,这次却是连尿都吓出来了,连忙把冯大官人的名头都抬出来。
“冯大官人?”那个人皱着眉笑了一下。
痞子勉力挣扎起转身就逃,不过刚跑了两三步,便觉全身各处一痛,身体不由自主的抖,整个身体便像是同时被上数十把无形的利刃割过一般,就好似在边跳舞边分解成一团团的血肉似的。
血水混着肉糜被滂沱大雨一冲,就此了无痕迹,仿佛从来没有过这两人一般。
孔幽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平躺在一处干燥的平台上,身上衣衫完整,身体也没有异常,这才稍稍放心坐起身来。
接着看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温和的看着自己,孔幽想起刚才被痞子差点掳去,似乎是有人出手相救,还杀了那两个痞子。
“多谢壮士相……”孔幽正欲道谢,忽然却怔住了,紧接着脸庞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孔璋!你是我弟弟孔璋?!你是小璋儿?”孔幽呼吸急促,颤抖着伸出双手探向对方脸庞。
这出手救孔幽的人自然是孔璋。
他得了延寿丹便马上前来寻找孔幽,谁知竟然看到有人敢打姐姐的主意,一时怒从心中起,便斩杀了那两人。
不过他倒不担心麻烦,因为他现在已经算是入了巡天仙府,身上有了准仙官的身份,有仙府腰牌可为证。
只要说这死了的两人与他现在正在查的案件有关,便是云京府衙也不会理会这种小事。
王与道共天下,道门势力之深之广,那绝非说着玩的,巡天仙府更是道门在云京的势力代表。
“就是我啊,姐姐。”见孔幽终于认出自己,孔璋也不由心下激动,任由她捧着自己的脸仔细端详。
孔幽抽噎着,梨花带雨,“小璋儿,果真是你,长大了,俊了。这些年你都到哪儿去了,让姐姐在云京好等。”
孔璋只觉一股暖流在心间回荡,禁不住眼眶一热。
他正待回答,却听到旁边有人怒吼道:“好贼子,敢欺负我家娘子,不怕天打雷劈。”
第一百四十三节 斩俗缘(上)
王启年一头向孔璋撞去,他一介书生,也不会打架,只会这笨拙的方式。
总算孔璋记得这位应该是自己姐夫,不敢伤他,只是将袍袖一拂。
王启年便只觉如同撞在一个又绵又软,偏还旋转不休的物体上,一阵天旋地转后,身不由己的跌坐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