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自定了定心神，声音平静的开口，“知道了。”
  把手机扔回床上，她朝门口走去。
  “有没有清醒点？”齐霖问着，见她接过茶一口气喝完，笑了笑，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难怪外公不喜欢让你陪他品茶。”
  宋爷爷当年虽是个粗人，可偏爱饮茶，总是会和老友开个茶话会，连带着他们小辈也受了些影响，不说多喜欢，可表面风雅还是有的，唯有宋书，喝茶跟喝酒一样豪爽，每每都气的宋爷爷要拿起棍子开打。
  忆起往事，宋书微撇了撇嘴，把杯子递过去，嗓子沙哑，“我能有什么办法，不喜欢喝茶，只能这么应付。”
  宋奶奶那样的大家闺秀自然是喜欢文人雅士，她严重怀疑当年宋奶奶嫁给宋爷爷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宋爷爷好饮茶，且精通茶道。
  随手扒拉几下依旧通湿的头发，她又揉揉略疼的太阳穴，“我先睡了，明天早上不吃早餐。”
  齐霖颔首，嘱咐了一句，“要睡觉就别玩手机。”
  回应他的则是宋书有气无力的点头，然后眼前的门被“啪”的合上。
  站立在原地，他无奈的摇摇头，对楼下的齐母喊了一声，“妈，明天不用叫阿书起来吃饭。”
  “本来就喝了酒，明天早上不吃饭能行吗？”
  齐霖，“叫她起床免不得又是一天的低气压，让她好好睡一觉。”
  齐母遗憾的关上冰箱的门，“好吧，”嘴里还嘟囔着，“本来想做点好吃的，阿书不吃，你们明天早上自己随便解决吧……”
  将这话一字不漏的全听进去的齐霖身子一顿，随即默不吭声的上楼。
  真的是……阿书一过来，就没有他们的地位，只恨自己不是女儿身。
  宋书盯着手机老半天，还是没勇气拨出去，只能悻悻的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极力的让自己陷入睡眠。
  只希望梦里没有烦心事……
  几近春节，繁华的街道也不由染上丝丝缕缕的喜意，到处都是惹眼的红，各色商店无一例外的推出春节活动，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而宋书，就是这样一脸困倦的被齐母提溜出来逛街，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齐母走进一家服装店就要停留几乎二十分钟，拎出一件又一件衣服在她身上比划，喜气洋洋的，完全不见停歇。
  宋书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垂头，眼睛无神的看着手里硬塞过来的衣服，淡淡道，“小姑，你觉得粉色适合我？”
  一件嫩粉色的连衣裙，样式简单大方，也没有她讨厌的蕾丝和蝴蝶结，若是换个颜色……她也不会买的。
  因为她真的是很讨厌裙子。
  齐母笑眯眯的推她进了试衣间，“去试试嘛，今年新款，好看了姑姑给你买。”
  售货员显然也是不想错过这位贵妇人，连忙笑着说，“您的肤色白，穿粉色更漂亮。”
  齐母乐呵呵的说道，“是吧，我就感觉阿书你天天黑啊，灰色啊，太老气。”
  宋书，“……”但是不可否认我那样很帅，而不是媚气的跟个小妖精似的。
  她拎着连衣裙走进去，面色郑重的看着手里的裙子，深吸一口气，开始换衣服。
  齐母坐在那翻看时装杂志，突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令人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感到暖意。
  “这套西装非常适合刚才那位小姐。”
  那道声音如是说道，蕴含着淡淡的笑意，不会让人感到丝毫唐突之意。
  齐母抬起头，看着面前身材颀长，容貌俊美的少年，回之一笑，轻声开口，“你跟了我和阿书这么久，想来你就是她的男朋友？”
  瞿默唇角带笑，点点头，“我们之间有些不愉快，我一直在祈求她的原谅……”
  说罢，他无奈一笑，“是我的过错，只能远远的看她。”
  齐母道，“不，阿书的性子我了解，平常看着理智，感情上总是分不清，若是说错，阿书才应该是认错的那个。”
  她拎起包包，对售货员道，“那位小姐出来就说我遇到朋友，待会儿回来。”
  说完，她又对瞿默说，“介意和我聊聊吗？”
  瞿默绅士的移开一步，“荣幸之至。”
  齐母的眼神落在面前这个无论是容貌还是气度都在上乘的少年，不由心中叹息，“阿书受父母的影响，对婚姻这种事看的很淡，我也能料到，她在喜欢别人的时候总会保留着一分理智，给人一种疏离感。”
  瞿默安静的垂眸，温声道，“我想过可能是自己没能给她安全感，才让她一步步远离我。”
  “恰恰相反，”齐母讶异的看他一眼，这才接着说，“可能是你的安全感让她觉得恐慌。”
  怕瞿默不理解，她回忆着小时候的宋书，解释道，“她在幼儿园的时候，因为长的精致可爱，很讨人喜欢，但是她却总闹着不去上学，正是因为他们的喜欢让她觉得是有意图的，而不是单纯的喜欢，总会想到利益方面去。”
  “你给她喜爱，她必须要用重要的东西等价交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