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
作者:尤时      更新:2025-01-09 17:34      字数:2906
  “小产出来的还没成型的血肉。”
  喜公公嫌弃道:“二房也不知哪里来的门路和三教九流的暗门和青楼有往来,那种地方的娼女,以伺候男人得赏银为生,这有了身孕自然生不得,就要下药流胎,也就有了足够的供给。那少夫人被刁蛮婆婆三天两头煎了入药吃。还不准她吐出来。”
  慕梓寒听着都觉得污秽。
  “这胡斌既知道自己身体的毛病,竟半句口风不漏,怕被人笑话,竟然亲眼瞧着母亲糟践发妻,真是可恨。”
  “谁说不是呢,那少夫人是家中的独女,这些年把苦往肚子里咽,也不敢告诉娘家,如今闹的人尽皆知,娘家的全跑过来闹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
  喜公公道:“外头如今已经不说胡斌的身高了,如今可都在议论,遗书上的那一句先辈作恶多端是怎么来的。”
  胡家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
  药房内,蒙时将熬好的药汁倒入浴桶。就听周璟不冷不淡出声。
  “玄冰花取来了,怎么淮南侯爵府至今还没动静。”
  蒙时:……
  这不好吗!
  周璟阴森森:“丢了一下午了,却还没察觉,一群死人。”
  蒙时道:“我听寂七说了,他只拿了该拿的,装玄冰花的匣子如今还在祠堂摆着,上了八道锁,寂七是个心眼实的,一道锁都没破坏,拿了玄冰花后又给锁回去了。看管祠堂的奴仆如何能瞧出里头东西没了?”
  周璟抬了抬眼皮。
  “让寂七再跑一趟。”
  他嘴角动了动,心情很好的样子:“将匣子给砸碎了。总要告诉他们一声,这点道德孤还是有的。”
  蒙时:……
  泡药不用真的脱光了。那些话是周璟逗慕梓寒的。
  等温度差不多了,周璟只穿了里衣里裤便进了浴桶。
  各种药味,让他狠狠的拧眉。
  臭死了。
  可下一秒,被痛苦所取代,骨头像是重组,额间青筋暴起,他喉间翻滚着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娇艳的血色将发白的唇给染红。
  他脸色苍白,此刻在灯光下,竟有几分妖冶。
  慕梓寒是这时候进来的,正巧目睹这一幕。当下吓得脸色发白。
  蒙时连忙解释。
  “一开始解毒都是极难捱的。”
  说完这句话,他识趣的去外面等着,还得听周璟的话去找寂七。
  慕梓寒见他痛苦,指尖轻颤用帕子擦去他嘴角的血。
  她的心脏突然疼了一下,像是被一根又细又尖的针扎了一下。
  小姑娘一靠近,她身上好闻的气息,抚平周璟猩红的眼底涌出的躁意。
  慕梓寒不等周璟回应,她就红着眼睛。杏眼慌颤,无助地眨着眼睫,也不知在安慰周璟还是安慰自己。
  “夫君闭着眼睛睡一会,睡着了就不疼了。”
  周璟忍不住想嘲笑她。
  疼成这样是睡不着的,除非将他敲晕。
  可他却勾勾手,让她走近些。
  慕梓寒配合的弯下腰,同他平齐,周璟却按着她的后脖,重重啃咬她的唇瓣,浸入纠缠。
  他的身体很烫,呼吸更烫。
  嗓音带着痛苦的闷哼,却紧绷哑到了极致。
  “知道解完毒,孤会对你做什么吧。”
  她缩着发麻的舌尖,费力地吞咽了一下,竟然不敢去看她,嗓音又颤又轻:“嗯。”
  第189章 排除真凶疯批
  所有人都在外头候着。
  喜公公焦灼左右来回的走,时不时的朝药房看一眼。
  期间,寂七出去了一趟,但众人都留意屋里的动静,没有人留意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这时,淮南侯爵府大乱。
  看守祠堂的奴才婆子们战战兢兢的跪着,脑袋‘砰砰砰’的往地上磕,许是慌极了,脸上还挂着两行泪。
  “侯爷,老奴实在不知是哪个畜生盗走的玄冰花啊。”
  “侯爷,咱们祠堂夜里都要落锁的,今日是成贵守夜。”
  叫成贵的脸色惨白:“奴才……奴才不过是打个盹的功夫,就听到有重物坠地的动静,察觉不对,进去瞧玄冰花就已经没了,就连匣子也被砸的稀巴碎,可……半个人影也没瞧见。”
  夜里侯府巡逻的奴才瑟瑟发抖的表示:“今日未察觉异常,我等更没瞧见有人夜闯侯府。”
  “小的是看守侯府大门的,没听到半点动静。”
  淮南侯阴沉着脸,难看到了极致。就连手里的扳指都被他折断了。
  他重重一拍桌子。
  “怎么!难不成玄冰花长了翅膀自个儿跑了!”
  所有人吓得伏地,不敢再言。
  淮南侯看向闻声赶过来的世子淮褚,目光凛冽。
  “此事,你怎么看?”
  淮褚深吸一口气,让这些下人去外面跪着,回头想法子堵了他们的嘴。
  关了门,确保说话声不传出去。
  “玄冰花是先皇所赐,先皇曾当着诸多老臣的面,言明褚家子嗣可拿着此物去皇宫要一个恩典,说是一块免死金牌也不为过。”
  “儿子觉得,咱们侯府是被盯上了。”
  侯夫人一听这话,急的不行:“那还等什么,速速去报官!先皇御赐之物也敢盗,真是没长眼了?咱们定要将那畜生千刀万剐!”
  “母亲,不可。”
  淮褚叫住她。
  “若是寻到了,咱们侯府也抵多落个失察的罪名,被皇上训斥罚上一罚,此事估摸着也就过去了,可若是没寻到呢?”
  “先皇赐的,淮家也敢弄丢了,这是不敬先皇,不敬皇家!更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被她这么一说,淮夫人吓得双腿无力。
  “听到了吗,蠢妇!”
  淮南侯冷冷道:“咱们非但不能闹,还能将此事瞒严实了!”
  淮南侯气的呼吸不畅。
  “自从适儿入狱,我的官途便不顺畅,以楚王为首,顾太傅为辅,都在给我使绊子!偏偏皇上睁只眼闭只眼!”
  他焦头烂额的很。
  四处走关系,甚至多次意图拜访周璟,可周璟不见他。以至于,现在淮适还在牢里关着。
  可即便如此,他都没想过动用玄冰花去换人。
  他疼爱淮适,可却没想过,用家族兴衰去换。
  “如今又碰上这种事,定然是小人使坏!”
  淮褚的眉头紧锁。
  “父亲觉得,是谁下的手?”
  “平时咱们淮南侯府得罪的人还少么!”
  说到这里,淮南侯就心乱如麻。
  知道是谁还好,至少心里有底,可不知道,才最让他恐惧,今日没了玄冰花,焉知明日可会没了命?
  淮南侯这些年身居高位,做的孽可不少。
  侯夫人因为有个太后姑母,总是拿着鼻子看人,京城里的朝廷命妇,她也大差不差得罪了个干净。
  还有淮萱。
  她娇弱扶柳,名扬京城,可是不少宗妇眼里的儿媳人选。又是公子哥爱慕的心上尖尖。
  淮萱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少没出嫁的姑娘对她心存嫉妒。
  也只有淮褚,待人和煦,甚少得罪人。
  淮褚将京城敢在淮南侯爵府盗窃的人全都想了一遍。
  “二皇子和小妹已然定亲,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定然不是他所为。”
  淮南侯却冷着脸,觉得谁都有可能害他。
  “周煜想退婚都闹到皇上跟前了!谁知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三皇子没这个实力。平时也谨小慎微,不爱出头,更不会冒尖。”
  淮南侯:“会咬人的犬还不会叫呢!”
  淮褚又道:“父亲觉得可是楚王所为?”
  他说到这里,心神定了定:“上回楚王不得不在皇宫重罚楚哲成,伤势颇为严重,楚王对这个儿子非打即骂,可也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若不是冒犯了太后,也定不会大打出手。”